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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刊登於:「新世代青年團」(http://youth.ngo.org.tw/)2008.02.26

現代辯證法─《資本論》新說

           

         作者:何青                           

         出版社:台灣《資本論》研究會

         出版日期:2007年12月01日

         語言:繁體中文   ISBN:9789868389205

         裝訂:平裝

         定價:440元

                       

       

 

作者介紹

何青,1937年生於台灣台南,留美學人,馬克思主義理論家,台灣《資本論》研究會創會理事長。

曾參與台灣黨外運動,海外台灣左派運動先驅,九○年代返台迄今,積極參與台灣社會運動。

 

 現代辯證法這個名詞是何青首先提出來的:

我是沿著恩格斯所說的現代唯物主義的意義下來談現代辯證法,恩格斯的著重點在於唯物主義的認識論及其哲學,而我的著重點則是辯證法。我的現代辯證法一方面是新用,但完全不是新的意思,它是和現代唯物主義是同義的。

                (摘自何青:「現代辯證法─《資本論》新說」)

恩格斯用現代唯物主義以區分舊唯物主義,彰顯出馬克思理論的劃時代意義;列寧在總結馬克思學說的體系時,提出現代唯物主義和現代科學社會主義,用以區分德國古典哲學、英國古典政治經濟學法國社會主義,彰顯馬克思學說與舊的、古典學說的嶄新革命意涵。

 何青從《資本論》挖掘出馬克思辯證法的寶藏,馬克思辯證法有深刻了解與獨到心得,方能提出現代辯證法這個名詞,以區分舊辯證法,即黑格爾辯證法,彰顯出馬克思理論的劃時代意義,同時深刻批判中共與蘇聯的黑格爾主義。 

 

《資本論》解說新穎獨到,

現代辯證法是挖掘《資本論》寶藏的利器,

徹底批判中共官方馬克思主義,

驚動中國政經學界,

中共中央編譯局網站不得不刊載!

 

《資本論》是工人階級的聖經,是認識利潤、工資、階級、國家、WTO的寶典,然而《資本論》卻受到四面八方的圍剿與歪曲,大量有關《資本論》的介紹、導讀、研究是黑白亂講,讓你讀不懂、讀錯《資本論》。

 「現代辯證法──《資本論》新說」指出中共官方馬克思主義的錯誤,對台灣主流的《資本論》研究的批判,精闢解說《資本論》的方法──現代辯證法、《資本論》最困難的一章──第一卷第一章,讓你一窺《資本論》的堂奧,讓你真正掌握馬克思主義的精髓,了解現代辯證法、勞動價值理論、商品、貨幣、資本、意識形態、階級、國家、資本國際化、社會主義。

 作者對《資本論》理論研究屬大師級,亦是左派運動的大將,在理論大師與運動大將引領下,讓你攀登理論高峰。

 

何青自序

 首先解釋「何青」筆名的來源,主要是來自清朝龔自珍的一首詩「青山處處埋忠骨,何必馬革裹屍還,落紅不是無情物,化作春泥更護花。」我在此用筆名發表,而沒有用真名,是因為我這些文章大多用這個筆名發表的,而且過去四十幾年來,在運動中,很多人只知道我的筆名而不知我的真名,所以我想,用何青這個名字會更親切、負責。 

 其次,我要解釋我為什麼學馬克思主義和如何學。我在1963年到美國留學之前是在台灣國民黨的反共教育下長大的,因此對馬克思主義有很多被歪曲的了解和偏見。我為什麼去美國?主要是因為我在台灣的《文星》雜誌寫了一篇雜誌封面的人物介紹,介紹了魯道夫•卡納普(R. Carnap),卡納普是邏輯經驗論的主要的理論家,寫完之後,我深深覺得自己研究邏輯經驗論有很不夠的地方,懷著滿腔熱血想要對邏輯經驗論有更深入的了解,所以我在19639月到加州大學柏克萊(U C Berkeley)哲學系去念博士班。當時,我在台大哲學研究所時,當研究生還兼殷海光老師的代課助教,替殷先生上大一「理則學」的課,我同時得到哈佛大學、史丹福大學入學許可,但卻選擇了加州大學柏克萊,主要是聽說卡納普在那邊,由於情報不足,我到的時候卻發現卡納普正好在那一年退休,所以我撲了個空,而且不僅是撲了個空,我還發現加州大學柏克萊哲學系那學期沒有開這方面的課。那時候我還不了解為什麼會發生這樣的變故,後來慢慢了解到,原來,這時正好是邏輯經驗論走向破產的道路,所以,我只好去聽另外一個重要的理論大師塔士基(A.Tarski)的課,塔士基在那邊上集合論(Set Theory),也到數學系上元數學(Meta-Mathematics)和數理邏輯,聽VogteHenkin有關數學基礎的課。上了一年,我發現所上的課都是數學系的課,我才省悟到我本是對哲學有興趣而不是對數學有興趣,如此下去有違本願,必須重新思考將來的取向。正在這當頭,1964年,碰到中共發動了對蘇共的批判,中共《九評》引起我的注意。我第一次看到並了解到關於馬克思主義的一些理論與實踐的問題,這對我這個從台灣國民黨白色恐怖和反共教育下製造出來的大白癡是一個很大的衝擊和震撼,所以我開始了另一種全新的研究──關於馬克思主義的研究大概從那時候開始。我想也就是因為我在原來想要學邏輯經驗論的失敗使我轉移到馬克思主義的研究上面去,又正好碰上柏克萊有一個亞洲圖書館,收集有很多中文的書,另外又有一個中國問題研究中心,裡面也有個圖書館,由於我的愛人在那裡以研究生兼打工之便,所以我從那個時候開始對中國問題進行了有系統的研究,我大概遍讀了圖書館裡面所有的資料,自己摸索、自己研究,正好那時美國正在進行反中國的政策,對中國的研究盛行而且報刊書籍雜誌相當齊全,所以我的研究資料算是相當豐富充足。對中國的研究使我對整個馬克思主義的問題、中國革命問題有一個新的認識。又正好碰上是美國學生運動和反戰運動都在這裡開始,1964年,加州大學柏克萊發生了「自由言論運動」,這些學生運動加上「反越南戰爭運動」,還有「公民權利運動」,使這裡進步思想的氣氛風盛。柏克萊的學生運動對我來說有相當大的衝擊,從那之後,我把時間用在三方面,可以說是三個全職工作,一個是理論的研究(馬克思主義的研究),一個是台灣左派運動,一個是專業工作。我在銀行工作了二十幾年,使我對資本主義和全球化策略的實際運作,有較深入的了解。由於我對哲學上面研究的失敗,那個時候,卡納普退休事實上等於是宣示了邏輯經驗論從美國學術界上退出。我那時候由於不了解,沒有人好好引導我,所以我不曉得情況,千里迢迢,撲了個大空。

  我對馬克思主義理論的學習研究並不是只侷限於書本,而是在運動中和生活工作中結合進行的。記得自己當時,為了了解「剝削」兩個字到底是什麼意思,便到農場、工廠去工作,也參與到台灣在美國留學的學生的左派運動,這個運動是台灣新的一波左派運動的開始,也是台灣留美學生釣魚台運動的先驅。我們那個時候有個流行的說法,左派就要搞運動,搞運動就是不搞學位,搞學位就不搞運動。就像毛澤東的一首詩所描寫的:「憶往昔,崢嶸歲月稠。恰同學少年,風華正茂。書生意氣,揮斥方遒。指點江山,激揚文字,糞土當年萬戶侯。曾記否,到中流擊水,浪遏飛舟?」我們那個時候就有那種氣慨,最高的學位、最高的理想是台灣左派,所以假如任何左派在念學位反而會被歧視。毛澤東有「書念越多越笨,學位越高越蠢。」的說法,左派學生也有所謂「過三關」的考驗的說法,學位關、結婚關、小孩關,這是當時左派留學生很難跨過的守節操的難關。沒想到後來回來台灣,價值體系改變了,豬羊變色,博士滿街走,許多號稱左派青年的,也墮入這個潮流。

  這本書的文章反映了我對馬克思主義四十幾年來在理論上的研究的心路歷程,有這些文章出現不是偶然的,理論上的研究和台灣左派運動都代表了我的心得,這也是我對階級運動和專業經驗的反思和檢討。

  我對馬克思主義的了解主要是來之於對中國的了解,因此,我對馬克思主義了解研究的深度,也就反映了我對中國了解的深度,事實上,也反映了我想要從事運動裡面所碰到的很多實質上的問題的一種尋求的過程。此後局勢的鉅變,使我對學習理論的要求也就越來越高。事實上,我對馬克思主義的了解,也就是因為我對台灣的運動的需要,使我與時俱增相應產生研究的結果,我並不是沒有目的在研究,事實上我從想要解決台灣的問題而出發,也跟運動結合在一起;另一方面,也跟我個人在學業上面、我的工作、我的理論研究各方面結合在一起。因此,我寫的東西,事實上也是會反映這些現實,或者是說我談的理論裡面難免會反映這種現實性。所以我對馬克思主義問題深入的需求,也反映出我對台灣問題以及海外學生運動等各種問題的現實。

  我對馬克思主義的自學過程裡面,碰到很多困難。記得在1964年,看到王亞南、郭大力翻譯的《資本論》中譯本,非常激動,很快就讀了一大部分,可是回頭一想完全不了解它裡面在講什麼,因為我完全看不懂。那時候,就是在柏克萊或者全美國也沒有對這方面的翻譯或研究,後來發現有《Monthly Review》這本雜誌,但裡面有很多觀點我並不同意。我對馬克思的研究,就是自己摸索,這裡面當然從中國出版的各種介紹的書對我有相當的啟蒙入門的效果,可是,也使我有很多更不了解的地方,產生很多困惑,走了很多冤枉的路,因此,我對中國這方面的書的批判,都是從個人痛苦的經驗產生的,而不是在亂攻訐或情緒的發洩。事實上,有很多問題我都是摸索了很多年,不得其解,走了很多冤枉路,浪費很多時間,跟一些痛苦經驗的檢討。當然,因此使我對中國這方面的書的批判,也更切身,更息息相關。所以我對他們批判,並不是要藐視他們,或者是要講一些貶言貶語來做為一種發洩抱怨的空話,而是從自己痛苦的經驗裡面希望後來的學子,走這條路的人,少走一些冤枉路。這些批判當然是我認為很重要的一些問題,我認為中國要走馬克思主義的路,這些是中國一定要跨過的一些深谷警標,否則的話,我的批判也就沒什麼意義。

 1976年毛澤東死後,鄧的轉向,中國對社會主義的「特色化」,對我來說是一個很大的挑戰,我不得不重新思考台灣應該怎麼走,因此,我希望我對中國的批判,也反映出我對台灣問題的思考的新方向,這個方向等於是說不能盲目地跟從和依靠中國對理論的解釋,不能任隨中國對馬克思主義理論的詮釋牽著鼻子走,我們要能夠獨立思考台灣的問題。這個經驗使我深深感覺到,台灣左派的發展跟批判中國是分不開的,也只有批判中國,台灣左派才能夠生存,同時也是展示台灣左派的不可避免的歷史任務。我曾經跟朋友講過一句話,就是「不批判中國,台灣左派是死路一條」,以這句話來跟大家共勉。

  這本書假如是「新」論,那「新」的話意指重新開始。

  從我的經驗跟我的角度,也只有我們能正確的批判中國,台灣問題的解決才有出路。「不了解資本主義就不能了解社會主義」,這句話不僅是從理論研究上面,從運動的實踐上面也是如此。我之所以想出這句話,主要不是因為讀了《資本論》得出來結論,的確是這樣,假如沒有《資本論》對資本主義的批判也就沒有科學的社會主義。不是因為這樣才這樣說,而是因為我在過去的經驗,中共不讓人家批評,她的威權主義和教條主義不准人家作任何批評,認為你批評她就是她的敵人,所以她就說你又沒有在社會主義裡面生活過,你有什麼資格批評中國,我的說法是你們(指中國)根本不了解社會主義,因為要了解社會主義一定要先了解資本主義。所以我最近發動對奚兆永等[1]論戰,他們是無力招架的,只能裝聾作啞。但我是想要進一步去批評他們社會主義建設裡面的問題,也只有從這裡面,才能夠找出台灣的出路,就是從中國的社會主義的實踐裡面找出台灣未來要發展的路。

  要對台灣的未來有什麼了解的話,一定要對台灣的過去、現在、未來能夠深刻的了解。也只有真正從馬克思主義的觀點來批判、來分析台灣的過去、現在和未來,這樣才能找到台灣真正的出路。

 特別要指出,在研究政治經濟學理面,中共的教科書把它分成資本主義部分和社會主義部分,但並沒有把這兩個之間批判的對立關係教給學生,不僅是如此,而且把兩個部分混同,所謂在資本主義部分叫做「資本」到了社會主義部分叫做「資金」,在資本主義部分叫做「利潤」到了社會主義部分叫做「盈餘」,以為這樣的話,就好像已經避開了資本主義的毛病,可是事實上,這種教法不僅是道德的誤人子弟,而且是一種刑法的犯罪。為什麼呢?因為它讓一般人民不了解這些是相同的事物,它把社會主義跟資本主義混同,所以使一般中國人民不會反對資本主義,你看鄧小平一上台以後,多少人都接受了他「少數人先富起來」那種走資本主義的說辭,你就曉得一般人民沒有受到這個資本主義批判教育,對馬克思主義完全不懂,所以他們這些人所做的事情,不僅是缺德而且是犯罪。這個問題應該是將來由中國人民自己來產生批判的力量,不是我們可以越俎代庖的。中國有人甘冒著犯大錯的危險大量轉載我的文章,當然不可能說我的幾篇文章就會給他們怎麼樣,除非他們自己產生批判的力量,自己站起來批判外,別無他法。因為我說的是我自己痛苦的經驗,他們卻聽不懂。你看很多人居然以為「少數人先富起來」就是社會主義的一個特色,是中國特色的社會主義,你可以想像說有很多人不是只是被騙,而是真的不懂。

  我對《資本論》的摸索的過程,使我發現原來暗藏在馬克思的《資本論》文底裡有兩本《資本論》!一本是資產階級的白色《資本論》,另一本是工人階級的紅色《資本論》。正如聲音只有存在於空氣的振動中,社會階級只有存在於階級的鬥爭中,在鬥爭中才能找到階級的定位,只有站在工人階級的立場才能讀懂紅色《資本論》。

  我在思考的問題,不是只是解決統獨的問題,而是從中國走社會主義的經驗裡面來作為參考,想要替台灣的將來所要走的路尋找一條比較適當的康莊大道,我想這個應該才是台灣左派當前的任務。

  將這本書獻給我已故朋友蒙韶,他是我走上這條路的同志。

 這本書是我跟妙惠共同的心血。我要謝謝台灣《資本論》研究會,特別是王智深和依玲的編輯,星螢的封面設計,淑慧和聿君的錄音稿。


 

[1]     見「現代辯證法─《資本論》新說」文章:〈回中共中央編譯局的「與何青先生討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