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校園民主是模糊學雜費問題的幌子
教育部今年要求各大學在決定學雜費調幅的過程中,需與學生充份溝通,學雜費相關研議、討論與決議過程,也都應有學生參與,彷彿只要有學生參與,學雜費的調漲就是合理的。我們姑且不論是否有學生參與,學雜費的調漲就是合理的,單就”學生參與”這件事來說,我覺得就有很多問題值得討論。 教育部逼近期末考期才發文各大學 首先,教育部是在5月中才公佈學雜費相關研議、討論與決議過程,都應有學生參與的消息,並發文給各大學。以政大來說,由於五月中以後才收到教育部對學雜費調整規定的公文,又考慮學生期末考的時間,便將學雜費協調說明會的時間定在5月30日,因此實際宣傳的時間根本不到一星期。根據學校的說法,因為時間短促,在考慮各項因素後,只能定在星期一早上的導師課時間--一個可能是政大學生出現在校園人數最少的時段。 學校宣傳不利 再則是學校宣傳的問題。學校說,他們有公告,有發e-mail告訴同學,也有貼海報。可是我上學校首頁並沒有看到公告,至於e-mail的發放,我固定用學校信箱,也都會看學校寄來的訊息,可是並沒有收到開會訊息的e-mail,詢問幾個同學,也都是相同的情形,所以學校開會的e-mail訊息發放,應該是出了問題;最後就是海報的張貼,這學期學校的校園景觀工程,建了約十一、二個和校園景觀不太搭的圓形鐵柱,後來我們才知道這些人行道上的圓柱,是學校宣傳海報的主要張貼處。這種設計很奇怪,因為我每次巡一二圈,頭就暈了,能逛到三圈,就算了不起了。我想也很少人會把它逛完吧,耗時、不容易看,且若真的執意在那兒轉十圈、十一圈把它看完,就是很難不讓人覺得…很蠢。 由於教育部消息公佈得太慢,致使學校作業倉促,加上學校的宣傳不利,以致於政大的學雜費協調會只有6個人參加。6個人,連代表性都產生問題,又何來與學生的”充份溝通”? 學生參與決策權力絕對不均 再來則是決策權力絕對不均的問題。學校所召開的學雜費協調會,只是一個”說明會”,因此就算全校的學生都去參加,並反對學雜費調漲,也只能供學校”參考”。對學雜費調整與否有決定權的是校務會議,但政大校務會議的學生代表只佔總代表數的5%,因此在會內根本就無決定權可言,更何況,學校的總體財務支出並非學生決定,而財務支出的適當與否,又可能直接影響學雜費是否調漲,就如5月30日參與學雜費協調說明會的學生議員所說:「基礎建設上面不必要的支出,例如同學們普遍反應不佳的鐵柱們,在整體資金的運用上面仍會造成排擠效應,而這次會議中還有許多未來校園景觀、基礎建設的興建、改善,其實必要性跟急迫性都有待再討論。但是為何我們卻只能在這些東西已成定局之後,才在個百分之幾的學雜費上做討論,…而非在那些東西還沒成定局之前,去對幾百萬、幾千萬的支出去做討論?這樣的現況來自於資訊不對稱,以及討論地位的不對稱,而這兩個不對稱的主因來自於學生代表在校方各種會議之中量少或是甚至沒有被配額參與!」[1] 以上的討論,都還只停留在學雜費決定過程的學生參與權力問題,亦即從學雜費的決定過程中,突顯校園民主的荒謬性。但我認為,如果只將討論停留於此,將會模糊焦點,而使學雜費問題變成學生與學校間的角力過程。但事實上,問題的根源不在此,而在於“學費究竟應該由誰負擔?”這個問題上。 台灣教育的性質分析 要討論“學雜費應該由誰負擔”這個問題前,首先必須分析台灣的教育性質。當我們要用一個最主要的性質來描述台灣時,我會說,“台灣是一個以市場規律運作的資本主義社會”,而教育正是這個資本主義社會運作不可或缺的一環。隨著教育日益普及,教育為生產服務的性質也日益顯著,而這在各國義務教育後各教育階段的發展中,看得更是清楚--無論是職業教育或大學教育。在二次世界大戰後,全世界為提高國家競爭力,競相擴張高等教育,而台灣也不例外。我們可以說,台灣高等教育的擴張,是為了因應家長與學生對高等教育的需求,而這樣的需求,也有日漸往就業率高的科系發展的趨勢;另一方面,高等教育的發展方向,也不斷地往可以適應產業需求的方向調整。再者,隨著全球生產分工的發展,在中國與東南亞等國家的競爭下,留在台灣的產業也確實愈來愈需要高素質的勞動力。因此我們可以說,台灣高等教育的主要性質是為生產而服務。高等教育尚且如此,更遑論從一設立就標榜就業取向的技職教育了。 絕大多數學生畢業後為受僱者 作為一個以市場規律為運作規則的資本主義社會,台灣無論是初、中或高等教育的學生,畢業後大部份都會成為受僱者,進入公司或工廠為企業服務。那企業僱佣關係的性質又是如何呢?我想大家應該都知道,不管老闆的道德情操如何,公司是不可能僱用不會幫他賺錢的人的,因為企業的本質是為了營利,因此唯有老闆可以從員工身上拿到的,比需付給員工的薪資還多時,老闆才可能僱用員工,也就是說,老闆的利潤,是藉由佔有勞工所創造的剩餘價值而得來。而在討論就業時剩餘價值佔有的問題之前,我們先來看工資如何決定。 工資的決定→資本家階級應負擔教育費用! 工資,是勞動力作為商品,在就業市場上買賣時,僱主付給勞工的等價物。而工資的額度,是以工人能維持他及其家庭生活所需的費用來決定,也就是確保一個工人隔天能不用為其家庭生活所需擔心,並健健康康去上班所需的費用。因為資本主義的生產不會只發生在一代工人身上,因此唯有工人的下一代也能健康而擁有一定技能,資本主義才能順利運作,所以資本主義下的工人家庭生活所需,也包括工人子女的教育費用,應該由資本家階級來支付。 分析到這裡,大家就應該很清楚,為什麼我說問題的根源在於”學費究竟應該由誰負擔?”這件事上了。學雜費,包括整個教育費用,其實是資本家階級應該負擔的,而且這只是工人要求資本家階級給付未曾付給工人的工資而已,根本還未觸及工人剩餘價值被佔有的問題!! 教育部模糊焦點,造成學生與學校間的緊張與對立 但教育部卻以”學雜費相關研議、討論與決議過程,也都應有“學生參與”的方式,企圖模糊焦點,彷彿只要有學生參與,學雜費的調漲就是合理的,而忽略了教育費用根本就是資本家階級應該支付的這件事,造成了學生與學校間的緊張與對立。 我絕對贊同校園民主這件事,而學雜費調漲的研議與決定過程,則讓我們看見台灣校園民主的空有形式,與學生在校園事務中權力的不對等。但就學雜費是否應該調漲這件事而言,關鍵不在校園是否民主,而是在“學費應該由誰負擔”的問題上。 反對高學費,七月二日教育部見! 反對高學費,唯有向企業課徵教育稅,才能根本解決問題,因此,我在這裡想對讀者呼籲,如果你不認同高學費政策,那麼請你在七月二日一定要站出來,我們一起到教育部,表達對他制定的學雜費政策的不滿;更歡迎學校和學生站在同一陣線,共同到教育部表達課徵企業紅利稅的訴求,因為唯有如此,才能化解學校與學生間的緊張與衝突,並解決教育經費來源稅賦不公的問題。反對高學費,大家一起來!!
[1] AhUtopian(余宗鳴),<學雜費調整說明會(排版)>,政大貓空行館,NCCUSA板(第五屆學生會),2005.05.3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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